●2008韓劇MBC【綜合醫院2 急診室的春天 종합병원 2】醫生要做個會流眼淚的機器人(金廷恩 車太鉉 柳鎮 李在龍 李鐘原)

一直以來,如果看韓劇愛恨情仇如飲濃烈的酒,那麼《綜合醫院2》像喝可樂!

賢宇(柳鎮)說「實力.人情味.良心..稍微有點問題就沒有當醫生的資格!」

河潤(金廷恩)說「瞬間左右人的生命,所以希望醫生都是完美的。」

真尚(車太鉉)說「但醫生不是神,醫生只是人,人怎麼可能完美?」

當年國外影集英文發音的《急診室春天》是我第一部追著看的醫療劇,從此就愛如此緊張,必須當下鎮定判斷,分秒可以決定人生死的題材。這些年,凡宣傳上寫著有關「醫院」的電視劇,可以看到的大部分我都不會放棄欣賞。

我必須潑點冷水,當台灣電視台將韓劇《綜合醫院2》劇名改成《急診室的春天》要播出,我對這新劇名還真傻眼。

《急診室春天》影集主景就是急診室,而《綜合醫院2》主景是外科耶!怎麼會一樣?

這韓劇演的是實習生進入外科專職住院主治醫生一年級生的故事,也是近年來我看過最「人性」的醫生性格演出,老是闖禍,老是不認輸,沒有以往看醫療劇的太艱深專業用語,沒有勢不兩立分派系的死對頭,如果觀眾喜歡「醫龍」的神乎其技,「白色巨塔」的灰暗面,或「嶄新的心」的噴血情緒激動,那要轉個心境來看《綜合醫院2》,是只有一點點愛情,充滿笑果的小醫生成長日記。

在韓國這戲有特輯介紹,《綜合醫院2》的劇名源於1994年前韓國第一部醫學劇影集《綜合醫院》,當初擁有很高人氣及收視率,特輯中滿滿是演員的回憶及經典懷舊的畫面。

演員說著停播後當時就傳言不斷要製作續集,沒想到一等13.14年,對演員來說這可真是難得的演戲經驗,當年的主角也要跟著老,所以《綜合醫院2》找回年長的演員演出科長級以上和教授的角色,也有兩段接續往事而來的中年之戀,這幾個人演著《綜合醫院》一樣的身份在醫院服務至今,帶著新人衍生完全不同的新劇情《綜合醫院2》。

最近還有報導,也許這次《綜合醫院2》收視不錯,可能啟動每季影集的可能性。

哇....十幾年前和現在演著同一人,難怪有參與的演員被訪時興奮著像拾回年輕活力,能再次在《綜合醫院2》對戲感到驕傲。

提到這些,是因戲中有幾場讓我「特別」深刻的畫面:在自己喜歡的女生手指頭上用練習用的線綁上手術結來求婚;用立在桌上點燃的兩根蠟燭來考驗新生的打結力道;當教授看著新生的迷糊和不安,會交換剪接舊片中自己年輕的回憶....

放心,沒看過十幾年前第一部戲,跟我一樣,沒關係,完全可以享受《綜合醫院2》是完整的一部新電視劇,偶而也會感動。

真正的醫生是靠病人的被需要而內心溫熱著。病人的信賴與理解,才能解開醫生心裡的牽掛。

韓國電視劇上演著(我不清楚是不是台灣也一樣制度)告別實習剛當上住院主治醫生,他們開始負責每天巡診及照護病人,開藥換藥甚至急救
,一年新生不懂事,實力也許還不太夠,狀況非很多,醫療原則和與人安慰相處的情理往往搞不清楚,這時候卻加入「法律」來突顯所有的衝突。

韓劇《綜合醫院2》就「醫療訴訟」角度來講醫生的冷漠或熱情,這本來就是強烈對比,尤其又放在有律師執照的女醫生上,對醫療劇來說是有點新鮮感。

我要特別記下的是「機器手」手術,這在韓國醫療劇中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對醫生操作機器手臂,避免人手的抖動及更細微到0.2公分的移動,還是覺得好奇。不知到底是不是真有這樣技術?

《綜合醫院2》中有六個要角,年輕住院醫生是迷糊的崔真尚(車太鉉).正義感的鄭河潤(金廷恩)和冷靜的白賢宇(柳鎮);教授級前輩有埋頭苦幹的金道勳(李在龍),愛出風頭的韓基泰(),急診室負責的宋惠秀(陶智媛)。

前三個是好朋友,熱心互助;後三個是老朋友,戲中對他們的醫術是不容質疑的專業。看著看著會發現,其實劇情跟著在這六個人的身上移走,他們會是輪流「事故」中的主角。

這部戲在一天到晚作傻事的崔真尚(車太鉉)弄丟當天要發表新醫療手術用的小豬開始,很有趣,慌忙中從機場接隻新豬回醫院途中,碰上要考試搭不上車的鄭河潤應凹道理搭便車。終於禮堂手術室同時展開發表會,新聞快報外勞建築物倒塌,大批傷患湧進醫院急診室,觀眾要注意這一場血肉糢糊的戲,只能說妝化的逼真到嚇人,外傷模擬技術忍不住令人讚嘆。

《綜合醫院2》為韓國某醫院提供新的剛完工醫療大樓供製作小組拍戲,所以是醫院實景拍攝,號稱所有設備及器材有醫院「監督」指導及支援,場景的流暢性不是一般攝影棚內的小氣。

崔真尚(車太鉉)是全劇靈魂人物,你會覺得醫學院也能冒出這樣的學生喔!為了完成媽媽的願望,成績實力不夠強卻「奇蹟」當上醫生,他永遠像小孩子,情緒好惡反應非常直接,遇到棘手問題往往不求甚解,丟臉的事就從沒斷過,三杯酒下肚醜樣百出。

但是他有「特殊」優點,是別的住院醫生無法跟上的,他和患者間能維持很好傾聽和諧的關係,他一句話會忽然解開患者心理的結。

看真尚是全劇最「快樂」的演出,還有還有,他的手機鈴聲是....牛叫聲。

白賢宇(柳鎮)是高材生,從醫大到實習都拿第一名。穩重,冷靜,溫柔,真尚就氣他比他強。

我看柳真上部戲是《真的真的喜歡你》總統的兒子,那戲他也是醫生比較成熟,這兒卻讓我怎麼感覺他越來越年輕?他非常堅持原則做事做
醫生,但「原則」傷透他和病患的心。

賢宇一開始就喜歡夏河潤,總是在她無助混亂的時候安慰她。

河潤說「白醫生像個機器人,但心卻很溫暖。」

鄭河潤(金廷恩)通過司法考試,一心想當大韓民國第一個拿過手術刀的醫療訴訟律師。這緣於父親在醫療事故中突發過世,她擁有悲傷深刻的痛。考進住院醫師,想接觸「實戰」經驗,想揭露醫生偽裝的面孔,想做站在在患者立場的幫上忙的律師,於是有認真學醫但隨時可以不幹醫生的態度。

醫院律師學長提醒她,病患怎能把生命交給「這樣不想當醫生」的醫生?

於是河潤.賢宇.真尚從每一次生死急迫的體驗裡,互助而成為無所不談而信任對方的好朋友。

金道勳(李在龍)教授看見的鄭河潤(金晶恩)是一咬到就不鬆口的頑固韌性和不見底的自信心,看見真尚是可輕易擁有病患信任的難得的好醫
生「潛力」,所以對這兩個不放棄的力挺。

金教授認為醫生面前就是患者,患者沒有黑白貴賤之分。

當然醫療劇好看在其實劇情主線之下,分出來的「感人故事」一段段獨立演出。

送進醫院的病患,是綁匪,是癌末,是棄嬰,是明星,是通緝犯,還是孤單老人,或慈愛的父親,可愛的小朋友,通通只能等著醫生的「宣判」。

想活下去或放棄活下去,能活或不能活,通通讓這群「新手」身心俱疲,甚至疲於「應付」,醫生也要自己生病當上病人,才能了解疼的人是如此依賴醫生的心情,而醫療劇的揪人心酸淚落也正是這些小故事.....

一直欺負崔真尚的女病患,終於沒能活出手術室。她再手術前告訴崔醫生要送他禮物和情書,10年來女患者因病想恨想詛咒的太多,她只能選擇死在手術台或死在病床上,所以她欺負醫生來證明自己活著,「情書」裡謝謝真尚忍受她無理取鬧,但她決定動手術是因為聽見真尚對護士說著他對她的不忍心,說她是將要死的人....

「患者活著或者死是先在醫生心裡,如果醫生在心裡先宣告死亡的話,我們就沒有撐下去的力氣了....」她請求他,不要提前先放棄他的病患,一定要守護著到最後,請做個好醫生。

真尚決定改頭換面,不再開玩笑迷糊,重新振作,哈哈,有時候天性很難一下子修正的。

真尚拼死拼活也要站在優秀的韓基泰教授同一線上,但韓教授嚴格覺得他老是闖禍,反而像真尚一樣呆呆不會主動表態的的金道勳教授,卻一直吸引他....

金道勳和韓基泰是醫院外科兩大明星醫生,金是沉穩專收別人的爛攤子,韓是專出鋒頭受進讚美,不過《綜合醫院2》兩個教授的「競爭」很良性也不明顯,對病患來說卻是優點,兩個人雖然看起來不同,但都以病患立場為考慮。

「可能」給病患活著的希望最難說服醫生自己,因為「可能」不是「絕對」,醫生堅持的「可能性」不是獨一無二的正確選擇,所以金韓兩位教授常常因病患信賴感而憂心,醫生想救活生命的意念究竟是不是「太貪心」,對重病傷者想抓住稻草求活的心態,醫生的積極會不會也可能拉近死亡,對生命能「負責」嗎?

新手的賢宇和真尚,彷彿就是年輕時的韓教授和金教授,也許編劇特別設計。

女主角鄭河潤內心掙扎和弄不清楚是整部《綜合醫院2》面臨最重要的抉擇。

不相信醫生的河潤,在實際救助病患生死關頭經驗中,越來越不知道怎樣才真正對病人好。

同醫院當律師的學長提醒她,如果不是真正想當醫生,就不會被「醫生救人」感情同化,當律師只能指責醫生是把生命開玩笑的,但真實卻是有醫生是不一樣的,是好人,是不偽裝的付出。

她看見金教授的「好」。金教授感覺到她想救人的「真心」。

不經意被法律雜誌報導河潤的「志向」,私下透露病歷幫打醫療訴訟,河潤終於曝光及承認她的意圖。

她的心卻亂了,見到好醫生的為難,她動搖了......

金教授問她:「你認為醫生和律師的共同點是什麼?兩者都握著人的生命線。想揭發醫生自私,跟醫生敵對,就要更為病人盡責,就該更理解患者的痛苦,真心對待他們;你所掌握的醫學知識如果不能動搖患者,那律師也一樣,你要做最好的辯護,必須從別的方面深入理解,不是無計可施或放棄,這答案是要跟病人一起度過辛苦而從中找出來....」

同僚們覺得跟一位要當醫療訴訟專業律師一起當醫生是被「監視」的,不能隨便講話,覺得河潤背叛大家,孤立她。

真尚大聲吼她「你自己也是醫生,為何不能體諒包容一點,事實也好,自私也好,那一起工作被背叛的感覺怎麼辦?醫生的心都是一樣的,總是擔心會失誤,總是在後悔。」只有賢宇對她體諒:「你的目標很有意義..對自己的事盡最大力的樣子是最好的,不要因為別人的
反應而辛苦,別忘了還有支持你的人。」

兩個好朋友總是用盡熱誠,冷靜的或激動的,給她思考方向的指引。

於是夏潤在懲戒委員會中為自己辯解和求助,為自己不足的知識和輕率的舉動,給患者和醫生帶來很大傷害而道歉,同時希望再想試試,患者的痛苦,醫生的痛苦,想親身體會理解。

可以留下來的河潤在《綜合醫院2》下半段劇情上充分發揮她在法律知識的實力。

在醫療電視劇上,法律牽扯上的總是和人情義理為難的取捨。

器官買賣移植,自殺判定的保險理賠,警察在醫院逮捕不得不手術的通緝犯..等,這兒可以看到生病的人對於「活」這件事居然有完全不認同於醫生建議的隱情和憂慮。

「外科醫生應該是個機器人,準確和精細才能救活患者。可是也得是個會流眼淚的機器人,才能跟患者同甘共苦。」金教授跟太過固執的賢宇醫生這樣說。

我聽到這句話時覺得很有感觸,嗯,會流眼淚的機器人。

看來傲氣,無往不利的韓基泰教授在《綜合醫院2》中離開醫院的原因,讓我覺得他也是個「好」醫生。

他的論文被莽撞的崔真尚懷疑挑選病例「偽造」,讓他看重的學生賢宇也誤會,甚至謠傳整個醫院。

雖然最後在病患出現後解開大家的疑點,但已經傷透韓基泰的心。

「過去一切執刀及為醫院的努力忽然泡影,被最親近的同僚懷疑成為了成功不擇手段的人,我認為作為醫生或者學者都是失敗。以這種狀態繼續執刀或研究沒有任何意義,從此刻起,我從我所有的研究和執刀中"放手"。」

金道勳是唯一清楚和佩服韓基泰從年輕就很努力的人,但基泰說「讓我感到最累的,是你。從醫大開始不喜歡讀書就去參加學生運動的你,同學對你呵護倍至;我的實力再怎麼被肯定,都一直有種自卑,我的被肯定和你的被信賴從本質上就不同,別人是冷冷看我會好到何時,而你總是被前後輩喜歡,得不到別人信任的實力,太虛無....」

雖然韓教授離開的劇情,我有猜到他會回來,因為沒道理讓這樣的主角消失,但回來的理由讓我對手機又有新奇好感。

沒錯,手機,金教授居然把自己的病歷攝影圖片直接用手機秀給韓教授看,哇,這招實用,手機真該買大螢幕...

於是演到這兒,發現《綜合醫院2》沒有壞醫生。

這戲很真,真的再編演一個醫生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有忌妒,有努力,有痛苦,有難以放棄的和一直羨慕的....不像我以前看的醫療劇那麼的人心險惡,甚至對生命容易麻木。

如同外科科長對河潤的期許,她的正義感和對醫生的誤解一定可以從她的體會中找到平衡,他對她說「病人都期盼著醫生的一句話,對自己的病患有"憐憫心",才會有非救不可的念頭。沒有憐憫,雖然可以成為治病的技術家,但不能成為好醫生。」

應該算是白目的住院醫生-鄭河潤,在《綜合醫院2》繼續當醫生或離開當律師的重大決定應該會是後面能不能再演續集的「引子」。

一直以來的孤單無助,再最後又一次忍不住站在病患角度,去法院幫忙陳述醫療事故時,又引起醫院高層的反感和辭退決議,沒想到相處日久,大家卻感受到河潤真心誠意,卻反過來支持她的留下,河潤和大家決定繼續努力:「律師是有了訴訟就收拾殘局,但作為醫生的我,體會到也能夠改變醫生對醫療事故的想法,訴訟終究是因醫生和患者的不信任才引起,我想,不用法律,而是用心去打倒那面"牆"....」

《綜合醫院2》在韓國播出時,還有女主角金廷恩和真戀人《戀人》酒窩頭目李瑞鎮分手的新聞搏了些影視版面和收視率,這兩人在《戀人》這電視劇後假戲真戀愛起來,沒想到還是沒結局,可惜。

金廷恩從《巴黎戀人》一路看來戲劇上變化不大,不過聽說她主持節目還不錯,最近看過《真愛 ON AIR》應該有看過這兩位的友情演出。

車太鉉演的電視劇我第一次看,先前只看過電影,他當主角真可愛,據說有部10年前的韓劇《妙手情天》(向日葵),車太鉉就是也演個精神科新人醫生和漂亮的精神病患金廷恩的戀愛故事,怎麼還是這麼年輕?真是保養有術。

這兩個人在《綜合醫院2》吵吵鬧鬧其實蠻像姊弟的,很有意思,劇中河潤也是比真尚大一點。

我尤其欣賞劇中崔真尚對自己身上不斷的麻煩,總是直接反應他的不安和懊惱,毫不做作扭捏。

有一天,夏潤問:「為什麼心情糟?」真尚說:「這地球並沒有照著我的想法轉阿...」

哈哈哈....好棒,這地球沒有照著我的想法轉也很久囉!我怎會老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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