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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日劇 東野圭吾【流星之絆】只要可以一直普通,就很了不起(二宮和也 錦戶亮 戶田惠梨香 要潤 三浦友和)

「等長大了,要找出犯人,三個人一起殺了他。」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跟我一樣,在二宮和也講這句話的戲一開場就有點震撼到,瞬間我還是肯定這是東野圭吾小說風格沒錯,但看完後我還真想對編劇敬禮,如同聽來的「反應」是這戲得獎和原作者驚喜不斷傳言,對一個愛看書更愛看電視劇的我來說,真的是很棒的文學小說改編出乎意外的日劇。

巧妙的忽悲忽喜,年輕偶像和演技老將的收放表現,有嚴肅有眼淚有笑聲!

話說我想看日劇《流星之絆》的緣起,我先在書店被《流星之絆》這本小說吸引,海報宣傳詞上寫著:連看宮藤官九郎改編的日劇《流星之絆》首集五次之多,東野圭吾也不禁大呼:「過癮!」......這是怎樣?自己寫的小說被人改編成電視劇會有如此反應,各位看過《白夜行》.《神探伽利略》.甚至《嫌疑犯X的獻身》嗎?我對「過癮」的說法感到好奇,因為東野圭吾的小說不是青春喜劇,總之即使好看,以往印象是沉,看的時候喉嚨滿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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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看到日劇《流星之絆》2009年不斷得獎新聞,最佳日劇.最佳男主角二宮和也.女配角戶田惠梨香.最佳導演.編劇宮藤官九郎.主題曲等在各大競爭中脫穎而出,於是有了不想放過這劇的渴望,打敗我原來心想著:我完全不認識二宮和也是誰?戶田惠梨香在《詐欺遊戲》中我認為只是有進步,年輕誇張的演出怎麼「完美」東野圭吾的推理小說?

改編劇本得獎該有點「看頭」,應該這樣吧!現在看完,這日劇《流星之絆》改的演得真讓我服氣,我還希望喜歡日劇的觀眾也不要錯過這好戲。

東野圭吾的書大部分是灰色兇殺推理,《流星之絆》沒有脫離這主軸線,但洋蔥牛肉燴飯就「修飾」得很逗趣。編劇在每一集都有幾分鐘那種誇張到「不太適合」我這中年人看懂的笑料或漫畫,耐著性子看,也會有忽然想大笑的爆發力,我也想說的確超出我對原作既有「框架」,果真螢幕呈現功力和文字各擁有不同的功力和魅力。

這起橫過十幾年的兇殺案,用小孩當初記憶和長大後想努力生活的戲各佔一半穿插著調查真相。這是三兄妹偷偷跑出去看流星雨的晚上發生的慘案,他們命運從此改變,揹著不清不楚無父無母的秘密,始終牽絆著長大的三兄妹,「一定要找出兇手」,所以覺得「只要可以一直普通,就很了不起」的厭惡自己的身世如此不能「普通」,跟別人不一樣?.........我想這樣解釋《流星之絆》這個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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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宮和也(大哥-有明功一).錦戶亮(二哥-有明泰輔).戶田惠梨香(小妹-有明靜奈)是橫須賀某家咖哩店裡三兄妹,店裡有父母引以自豪的招牌飯-洋蔥牛肉燴飯。1993年11月那天晚上下著雨,大哥功一卻惦記著白天和同學約好午夜12點去神社看獅子座流星雨,二弟泰輔和愛哭的妹妹靜奈也要跟,三個小孩於是偷跑出門,一起躺在草坪上等著流星雨,妹妹睡著了,哥哥看到流星雨了,其他同學卻沒有來。背著睡著的妹妹靜靜回到家門外,二弟泰輔看見有人衝出屋子,進門的大哥功一發現和室裡,父母躺在血泊中.....隔天想到「現場」有一把不是自己家裡的傘,警察從傘上找不到指紋。

當時負責的刑警柏原康孝(三浦友和)一直忘不了送三兄妹到孤兒院時他們的臉,14年來沒有找到嫌疑犯柏原刑警想在案子時效內(2008年11月)破案後退休,所以尋找長大後的三兄妹,故事是這樣好像也有點「溫情」的開始,喜歡在咖哩裡加巧克力的柏原刑警,還忘不了他們家的洋蔥牛肉燴飯的味道.......

長大後也要互助互愛活下去!大哥功一是這樣告訴弟弟妹妹的。十幾年來三兄妹其實各自心裡有陰影,因為要自己獨力養活自己,所以很辛苦,但見面的時候卻也互相打氣開玩笑,一起為對方處理煩心的事,每當談著談著要進入悲傷的氣氛,總有人提醒不行。這時的三兄妹對手戲就像一般青春學生吵鬧互糗,沒有血案記憶的悲涼,可以看到年輕隨性,積極打工的傲氣。

三兄妹不住在一起的。大哥功一跟著當時孤兒院院長來東京開咖哩店,被弟弟妹妹稱為「可憐村」村長,26歲卻不常笑,老成卻哭瓜臉,情緒起伏大,沒有朋友,非常心細執著,弟弟妹妹覺得有點「恐怖」,這樣形容請觀眾用年輕人的立場來反應,我覺得相當有趣寫實喔!功一其實很聰明,遇大事就鎮靜,小事有點「出糗」時好好笑;二哥泰輔比較衝動天真,就像一般年輕人無所謂生活,平常看來笨笨的,但學什麼都快,演甚麼都像;妹妹靜奈不會說謊,喜怒表現臉上,她原本是想認真積極有自信的過日子,但容易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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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形容三兄妹是因為《流星之絆》中間幾集,為了幫被騙的妹妹拿回積蓄開始,大哥的劇本,二哥的演出,小妹的配合,三人有段時間演出「詐騙集團」的劇情,當然編演著「有所為」也「有所不為」,並非因詐騙成職業騙財,而是為不小心受騙者討回公道而已,這時候我又覺得戲走「誇張笑鬧」劇路線囉!

唯一不變的是找個城市裡建築物頂樓「一起躺著看星星,說心事」。當年看流星雨沒有許願,現在心事越來越多,卻沒有流星。

大哥功一說:「我不相信警察....我們一起找,花多少年也罷,找出犯人,一定要殺了他!不要指望流星,我們要靠自己去實現。」二弟泰輔小時候看到嫌疑犯一眼的警察公布畫像是功一電腦的唯一桌布........這個設計我有嚇到,功一堅持找到兇手的意志,是三兄妹解不開的心結。

14年後柏原刑警找到三兄妹費了點心力,就是大哥推說很久不見弟弟妹妹,他不願警察再插手。兇手被警方抓到的話,只能在法庭看著他的背痛恨,連碰他一都不行,功一想著這樣不能報仇;二哥泰輔不想再背負父母被殺的痛苦記憶,「只有」他看見凶手的一面,只想快點找到真相;妹妹當時年紀太小,哥哥要求警察別讓她看見殘忍,她也不願意過「為什麼只有我們痛苦,而兇手無動於衷」的日子.....觀眾要漸漸在「詐騙」設計案件跟柏原刑警窮追不捨下,跟著釐清當年其他線索和留下模糊的證據....父親愛賭馬,負債很多,命案發生當天四處和銀行借來的200萬不見了,繼母曾在酒店上班,妹妹靜奈是跟媽媽過來的小女孩。

《流星之絆》的編劇宮藤官九郎很有名氣的常勝得獎大師,電影/電視劇/舞台劇作品好多,不過我大概前些年看過《池袋西口公園》幾集,近期有認真看《未來講師》而已,老實說的確完全顛覆東野圭吾推理的嚴肅性,所以觀眾也不用太嚴謹看《流星之絆》,放輕鬆,會感受更新鮮。

劇中演爸爸媽媽的演員演得好!雖然戲分不多,但薑是老的辣,辣得夠味道。勾起三個人兒時對父母的甜美的回憶,也是日劇感人的老手段:二哥泰輔記得爸爸愛賭,他把不能星期天陪他玩的賭博爸爸寫進日記裡,學校老師看了還哭了,爸爸還下跪說不賭,以後真的陪兒子玩;只是命案發生後才知父親原來是瞞著大家還偷偷去賭。

妹妹當時七歲,她印象中的爸爸是善良,會煮菜的人,現在想想好像原來不是。大哥卻說,沒錯,即使賭博債務纏身,也沒有改變他是善良會煮菜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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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是最棒的。有時像黑道可怕的爸爸,要求每天一定大家一起吃飯,永遠一樣的洋蔥牛肉燴飯。那也是父親教功一的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的料理。父親不在的日子裡,長大功一在東京小咖哩店敗給客人想尋找「最棒咖哩飯」的熱誠,重新靠著當年帶離家父親筆記本練習,重新拾回三兄妹記憶中父親的味道。

招牌洋蔥牛肉燴飯是「暗樁」,我剛開始看時被笑鬧和懸疑吸引沒留意!不過這樣驚喜的發現,不就是所有愛看推理小說的讀者致命的吸引力嗎?出其不意。

泰輔和功一覺得,如果能一直「普通」活著就很了不起,父母都被殺了,所以不能和別人一樣,但是「如果只有我和大哥的話一定撐不下來,有靜奈在,我們也能變得普通些了,為了保護妹妹,我和大哥只能變成大人.....」

《流星之絆》有愛情戲喔!功一和泰輔早知道靜奈不是親妹妹,兩個人從小拼命守護她想當然會產生超乎兄妹的情愫,但妹妹卻喜歡上天天跑來哥哥店裡想吃洋蔥牛肉燴飯純真的戶神行成(要潤),所以讓沉穩功一莫名焦慮起來,得知著名連鎖牛肉燴飯餐館「戶神亭」創辦人戶神政行自己配方不傳兒子,搞得負責新分店兒子戶神行成(要潤)四處找尋牛肉燴飯好味道,決定兄妹詐騙他,同樣都是餐館老闆的孩子,同樣賣牛肉燴飯,如今身分相差太多.......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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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神行成愛上故意接近他的靜奈。行騙計畫進行中,靜奈在試吃「戶神亭」牛肉燴飯時流不停眼淚,那是小時候爸爸煮的味道啊!餐廳門外守候的泰輔,認出當年從家裡逃出來的嫌疑犯竟是戶神正行-「戶神亭」的老闆,他們找到了兇手!

(震驚的二宮和也那臉,猛一看還跟吳尊好像,插播著寫,哈哈!)功一從父親的燴飯筆記中找到「醬油」和燴飯的關聯,詐騙計畫因此大幅度的修正為要從老闆身上找尋他認識和殺害父母有明夫婦的證據。

通常戲到最後,怎麼找了十幾年無法解決的懸案,總是突然會「柳暗花明」?

我以為兇手找到了,再來就是找到證據「安」在他身上,讓「他是真正兇手」合理化就是推理小說的結局,不過看東野圭吾的小說常有最後的「意外」,我在《流星之絆》等著,果然又是我這「普通」頭腦沒能想出來的「答案」。

「我們一直希望抓到犯人,我還以為興致會上升...但沒什麼真實感覺啊?」大哥說「以後呢? 抓到犯人不是代表結束了,今後怎麼生活下去是很重要的,我們不是為了找犯人才生下來的吧!」泰輔說「糟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未來呢!」哈哈哈,好「真」的想法喔!他們很認真的思考,兩兄弟在想像著什麼叫「離開父母獨立生活」.....想著如果爸媽還在的樣子,想著對他們來說真正的「離開父母」是拋棄「陰影」而生活。我對這樣直接單純的對話,有著更深的想像。

我在這兒其實有點小感動,看見柏原刑警像是以父親的角度把三兄妹和自己過世的小孩重疊著看著他們長大,柏原刑警分別和他們有著「親近」的劇情。他終於和柏原刑警交換情報.....沒有親人,沒有能相信的人,卻要堅強的活下去,不想讓弟妹再有不幸的回憶,所以一起向欺負他們的人詐騙,為不應該的詐騙行動向關心他的柏原刑警道歉,在柏原刑警暗示與諒解下願意一起合作。

功一設計「栽贓」行動,期待最後一票「詐騙」能找出兇手,然後改邪歸正。妹妹在行動中被愛人戶神行成發現,哥哥們只好險中生計講出秘密,向耿直的行成坦白,對戶神行成來說他的父親也是偉大的人,不相信他會殺人,他要求功一擬定另外新計畫讓自己也加入,了結所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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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洋蔥牛肉燴飯的醬油秘方,爸爸留下的筆記是想還賭債的開始,但消失的錢200萬真是殺人的動機,而當時戶神老闆緊張離開拿錯而收藏14年的雨傘才是破案的關鍵,功一看見那把傘,知道了最親近的柏原警察才是兇手。觀眾要要跟著「倒帶」回到最精采的「關鍵」地方,天啊,明明第一集就有演.....如此千回百轉,明明演一半就像「恍然大悟」,現在看這種電視劇最怕「遺失」重要線索,又愛有「沒看到」的重要線索,真是矛盾刺激。

最後一集的二宮和也和三浦友和的「和解」雖然不是我挺欣賞的有感觸很深的台詞,但要演出15年來受害者家屬和兇手的「牽絆」,還有似乎對這兩個人差點轉為父子信任的親近情誼,瞬間背叛,二宮和也演出相當精彩,可以注意看看。

我覺得看《流星之絆》倒不悲情,結局是正面積極而且老家咖哩店重新開張了!

最後一提,日本《流星之絆》電視劇官方網站上,還有「調理包」的販售-牛肉燴飯的食譜,倒不知味道是如何?也不清楚有沒有人買,不過日本人真是行銷的厲害,電視台這招就留給有興趣看日劇懂日文愛美食的人上網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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